【俞亮时光】他们在春天种下雏菊
一时兴起又搞了个短篇╭(°A°`)╮雏菊真的好漂亮啊可我种子不知道被丢在哪去了。
顺便预警本篇不算he，算te？
春·惊蛰
在外地上大学的江雪明在前几日给时光寄来了一个包裹，掂量着有些沉，江雪明给他发信息说记得拿去阳台打开。时光拿着去了阳台，推开玻璃门初春的寒风便涌来，他忍不住后退了一步，然而身后一张毛毯在下一秒披在了他身上。
“还冷，你就穿个单衣也敢去阳台。”俞亮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时光头也不回摆摆手，“谢了，小俞老师。”
拆开包裹，里面有一个小花盆，一包泥土还有一袋种子，时光捻起那袋种子翻看了一下，贴了张简陋的标签，写着【雏菊】。时光读书的时候调皮种过黄瓜，但这种纯粹的观赏性植物他还真的没侍弄过，他挠挠头掏出手机问江雪明怎么想着给他寄这个。
“学校活动的奖励，我这边已经种了牵牛花和绣球了，睡莲我给谷雨寄过去了，剩下这个雏菊他不想养，我就寄给你了。”江雪明挂了电话后还拍了张照片给他，两个光秃秃的花盆并排放在阳台上，一个贴了【牵牛】，一个贴了【绣球】。
感情我是捡剩下那个。时光撇撇嘴，看着那一袋细小的安静沉睡着的种子，吸了一口初春的寒气，仰头喊了一声俞亮。
时光笑嘻嘻地看着俞亮对着泥土和花盆发愁，那双骨节分明的手正捧着泥土，手指微微陷进松软的红棕色泥土里，然后泥土尽数被放进花盆里。
土在盆里还蓬松着，时光想伸手去压实，却被俞亮用手背挡住了，时光的指尖落在俞亮的手背上：“你别弄了，这土摸着还挺凉的，我一个人弄就行了。”
于是时光便把手收回，用毛毯裹紧自己，看着俞亮笨拙地整理，泥土塞得差不多后才去拿那袋种子，小心捻了几粒在手里，到放手的时候又有些犹豫。
俞亮皱着眉看着不大的花盆:“这种子随便洒就可以吗？”从小到大俞亮与植物打交道仅限于帮妈妈给植物浇水，妈妈养在家里的花草长得茂盛又漂亮，他当然知道想要养好这些娇弱的东西可不是每天浇浇水就能做到的，从播种开始就要仔细认真。
“随便洒。”时光又凑近一些，“这么小的花盆本来也不适合种雏菊，我们的目标是能活两株就行。”
俞亮默认了这个说法，食指与拇指轻轻揉搓，微小的花种逐个掉落进花盆里，随后再铺上一层薄土，最后浇上水便种植完成，俞亮端起花盆，小心地放在时光指定的位置。
“每种花都有它的花语。”两人安静看了半晌这光秃秃的花盆后时光先开口了，他转头看向俞亮，伸出手帮俞亮理了理额前的刘海，俞亮微眯着眼等着他将遮住视线的刘海拨开，“俞亮，你知道雏菊的花语是什么吗？”
“不知道。”俞亮不关注这些，只知道母亲节如果要给妈妈送花最好送康乃馨。
“是天真、希望和纯洁的美。”时光说，“江雪明刚才发给我的。”
“嗯，确实很适合。”俞亮想了想雏菊的模样，花朵小巧而剔透，大片的雏菊总是能让人心情舒畅。
又是一阵风吹来，时光轻撞了一下俞亮的胳膊：“快去洗手了，我觉得你熬的梨汤已经可以喝了。”
踏回室内，空调带来的热度瞬间驱散了春风的寒意，时光随手扔了毛毯在沙发上，俞亮洗好手后盛了两碗梨汤出来，桌面已经被时光清理干净。
时光先舀了一勺被煮得软绵的梨进嘴里，甜度刚好，清爽润肺，接连咳嗽了几日的他觉得喉咙舒服了许多，对面的俞亮见他吃得开心才给自己喂下第一口。
种下种子这一天是惊蛰，是万物复苏的时节。
夏·芒种
喜欢是一种很朦胧的感觉，起码对于时光来说是很朦胧的，这份朦胧被包裹在气泡里，看不清也摸不着，只有等到气泡【啵】地碎掉的那一天。
现在气泡碎掉了，时光有些惊慌地躲开了俞亮想帮他整理衣领的手，但俞亮并没有什么自觉，一把拉住他的胳膊又把人拽回去，时光一个踉跄差点撞进俞亮怀里。
他僵直了身子任由俞亮的手在他颈边活动，然后俞亮一如既往的在整理完成后拍拍他的肩膀：“好了，走吧。”
俞亮对他太好了，时光想，之前的日子他仿佛一直怀抱着气泡泡在名为俞亮的蜜罐里，直到某一天气泡被喜欢撑破，他才如梦初醒发现了太多的不对劲。
生病时随时醒来他都会在床边等待，外出购物变得永远只有他们两个人，在一个屋檐下共同生活了三年，甚至还有一对一对的生活用品。
他会和洪河和沈一朗这样吗？在某个夏日的夜晚时光突然醒来，回顾了他和俞亮这三年以来的生活轨迹，他清楚他不会和别人如此亲昵，可与他如此亲昵的俞亮又和他是什么关系？
对爱情迷蒙了二十多年的人在这个夜晚突然明白了自己的心情，荷尔蒙带来的喜悦差点冲昏了他的头脑，清醒过来的时候他站在俞亮的房间门口，然后他愣住了，一盆冷水突然又浇灭了内心的雀跃。
他在干什么啊，喜欢俞亮这样的事情是不可以的啊。
于是一切理所当然都变得别扭起来。
可与心怀不轨的时光不同，俞亮不会有什么改变，他依然会在工作日的早上敲门叫醒时光，然后准备好两人的早餐，出门前往时光的包里塞一个洗干净的水果，叮嘱他记得吃，中午时短信也会如约而至询问时光是否有按时吃午饭，别因为对局或者打谱耽误了，如果开了车，下班的时候会顺路过来接时光回家。
谁都不觉得他们两人的相处方式有什么问题，许厚见怪不怪的目送时光上了车，时光看着顺手接过他手里的安全带扣上的俞亮，这个这些年越发耀眼挺拔的男人如此自然的照顾着他，三年间毫无怨言，但眼里却赤忱一片，没有多余的心思。
时光觉得心慌。
“我觉得它们应该快开花了吧。”俞亮盯着阳台上已经长出花骨朵的雏菊，小小的花盆里挤了好几株青翠的花杆，末端吊着花苞，一副欲开不开的模样。明明是时光说要种花，结果这几个月反而是俞亮照顾这些雏菊更多，看着这些小家伙抽芽成长，俞亮心里倒是颇有些满足感，甚至回家里找妈妈要了些营养液来，“很显然存活的不止两株。”
时光也凑过来看，以往这样的姿势他们的发梢都会缠绕在一起，但是现在他们之间隔了距离：“确实，小俞老师厉害啊，之前还说不会种呢。”
“你教得不错。”俞亮转头看他，二十多岁的人了还有一双赤忱黝黑的眸子，时光仿佛被烫到一般挪开了视线，余光瞥见俞亮伸手过来，他忍不住缩了缩脖子。
在夏天也微凉的手抚上他的脸，时光直觉自己心跳都加速起来，他感觉到拇指在他脸颊上摸了摸，很快温度又消失，俞亮收回了手：“脸上沾到灰了。”
总是这样，亲昵的肢体接触总是毫无预兆地出现，时光含糊地嗯了一声，然后他又说：“我妈说想我了，我回家去住几天。”
芒种时节温度升高，时光回到家的时候身上都出了一层薄汗，但是妈妈还在医院没有下班，屋子里空无一人，没心情收拾行李时光直接倒在自己床上。
他忍不住在脑海里一遍一遍回想俞亮的神情，没有不舍，没有惊讶，只是眼含笑意说：“好啊，需要我送你回家吗？”
秋·中秋
“不是，你这，我去不合适吧。”时光面对俞亮的邀请有些傻眼，“你带俞老师和明娴阿姨一家人去过中秋节我去算怎么回事。”
“为什么不合适？”俞亮面对他的拒绝很是不理解，“以前不是也经常去家里玩吗？”
那去你家里玩和跟着你们一家子出去玩能一样吗？时光有些哑然，觉得自己很难跟俞亮解释清楚其中的缘由，憋了半天只能硬着头皮说：“我还是不去了，你们好好玩吧。”
俞亮又皱起眉头来，时光不理解为什么俞亮总是能露出那种无辜的表情来，活像自己欺负了他一样。
“时光，是我的错觉吗？你是不是在躲我？”俞亮连语气都带上些可怜，时光心头一震，嗫嚅了半晌咬牙说了句，“没有。”
“我觉得有。”俞亮说，“而且我从厚哥那里拿了你最近的棋谱，你最近肯定有什么心事，水平忽高忽低的……是我做错了什么吗？”
你什么都没做错你在这检讨什么啊。时光忍不住在心里呐喊，却又觉得有些窝心和酸涩，他努力压制住内心的波动，做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拍了一下俞亮的手臂：“你瞎猜什么呢，我发挥有波动不是常有的事？过了这段时间就稳定了，说不定很快又有新的突破了。”
“你别骗我。”俞亮认真地看着他，“我们一起生活了这么久你撒谎也瞒不了我。”
时光说不出话来，看着俞亮那张脸，突然也泄了气，他缩成一团坐在沙发上，把脸埋进抱枕里：“你别管我了，这事你也解决不了，让我自己消化吧。”
“难道又是感情问题？”俞亮回忆起许久之前的事情，见时光把自己缩得更紧了也就没再追问，只是凑过去抱了抱他，也没发现突然被拥抱的时光有多僵硬，“没关系，你想说的时候给我说就行，我一直都在。”
然后两人都没再提起这件事，两天后时光帮俞亮把行李搬上了车，同俞晓暘和明娴打了招呼后目送他们一家人启程去旅游。
回到家里，时光面对空荡荡的客厅颇为不习惯，搬了个马扎跑去阳台看天，然后他看见那盆已经过了花期的雏菊。花朵盛开的时候他躲在妈妈家里，还是俞亮发了照片给他才知道雏菊开了花，金黄的花蕊和洁白的花瓣，一朵雏菊小小的又普通，但是这一盆里开了十来朵花，簇拥在一起倒是可爱得紧。
俞亮平日里拍照只讲究一个拍到就行，但是这张雏菊的照片拍得十分好看，这大概就是自己一手栽出来的，感情总是不一样。时光存了这张照片，没过几日这张图片就成了他的手机屏保，被俞亮看见的时候他还紧张了一下，但俞亮只是拿起他的手机说他还多拍了几张，需不需要发给他。
时光忍不住摸了摸已经凋谢的花朵：“如果我一直这样装傻，是不是就可以和他一直这样下去。”直到俞亮有一天醒悟和朋友不该是这样的相处方式，然后干枯的花瓣碎了一地。
于是那天下了晚班的宋妈妈意外在医院门口捡到了自家无聊到开始数蚂蚁的儿子：“你在这里干嘛？”
“来找您过中秋啊。”时光边说边把妈妈带到了车上，上车后指了指后座的月饼盒，“新兴产品，叫什么冰淇淋月饼，正好回去尝尝，菜我都准备好了，爷爷这会儿估计喝酒都快喝饱了。”
妈妈笑盈盈地看着他：“难得你个臭小子还想得到我们，我还以为你今年又和小亮待一块呢。”
“害，这中秋是家人团聚的日子我和他待在一起算怎么回事，况且他也带着他的父母出去旅游去了。”时光发动车子往家里开，没有注意到妈妈有些惊讶的眼神。
吃冰淇淋月饼的时候时光瞧着新鲜，一口咬下去一半，结果被冰得牙疼，张嘴就想喊俞亮帮忙，但是电视里晚间新闻的音乐一响，他立刻反应过来俞亮并不在这里，撑着随意咀嚼了几下便强行把冰淇淋和巧克力咽下去，他看着手里剩下的一半月饼说：“这东西好甜啊，都甜得发苦了。”
冬·大雪
“算了，明天找师傅来修吧。”时光坐在自己床上，用被子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对着研究空调遥控器的俞亮说，“今晚我将就一下就行。”
“你这被子又不够厚，今晚没空调你这样直接睡会感冒的。”似乎终于确定自己拿这空调没办法，俞亮把遥控器放回了原位，“你过去和我一起睡吧。”
时光吓得一激灵，连忙摇头：“我不要，我就这样将就一晚没问题的，不行我就拿我那大衣给加盖上。”
俞亮看了他一眼，时光错开眼神，把身上的被子裹得更紧了点。
俞亮无奈叹了口气，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时光见俞亮走得利索，莫名也有些委屈，在床上缩成一团，伸出一只手去够旁边放在椅子上的大衣。
然后他看见俞亮抱着自己的被子和枕头过来了，一下子傻了眼：“你要干嘛？”
“你晚上踢被子，你盖的大衣能在床上待超过半小时我都不相信。”俞亮把时光的枕头往旁边挪了挪，把自己的放上去，然后把被子也放到床上，“两个人一起睡，盖两层被子会暖和点。”
“不是，谁说和你一起睡了！”时光有些炸毛，他们同居三年却都有自己的房间，上次一起睡还是在北斗杯的时候，况且那时盖着各自的被子相安无事，现在听俞亮的意思是被子叠盖，相当于两个人睡一个被窝了。
“那你也不愿意去我那屋啊。”俞亮铺好了自己的被子，又伸手去拽时光身上的，“被子给我，你先进我被子里躺着。”
时光觉得自己多少该再反抗一下，但是俞亮力气不小，扯走了他的被子，内里只穿了一件背心的他冷得一下子钻进俞亮的被子里，一瞬间俞亮的气息笼罩住他，他忍不住脸红起来。
俞亮自己躺下前还不忘给时光整理被角，他半个身子俯在时光身上，时光只觉得自己脑子都快转不过来了，然后俞亮躺下，两人的肩膀都碰到一起，时光忍不住缩了缩。
“单人被和单人床还是有点小。”俞亮先开了口，侧过身来面对时光，手在被子下移动，精准抓住了时光的手。
“你干嘛啊！”时光炸毛，想把手抽回，却被紧紧攥住，他的手被另一双手包裹着，奇怪了，到了冬天怎么俞亮的手反而暖和起来了。
“你看你手都冰成这样了还想逞强，我给你捂一捂吧。”总是这样，这个人总是这样，做着亲密的动作，说的话却依然正直无比。时光不再说话了，任由俞亮握着他的手，“还冷吗？”
“有点。”时光说，然后俞亮哦了一声，余出一只手来把时光往怀里揽了揽，他说，“睡吧。”
关了灯，房间里陷入黑暗，时光睁开眼睛小心翼翼地看向俞亮，一滴眼泪在黑暗中无声地流进了枕头里。
今天是大雪，寒冷的天气，两个傻子抛弃了温暖的空调房，在寒冷中相拥着取暖。屋外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下起了雪，雪花无声落在阳台那盆完全枯萎了的雏菊花盆里。
春·雨水
“下周围达G·C要去团建，你要和我一起去吗？这次去海边，三天两夜。”俞亮进门的时候时光刚把煮好的汤端上饭桌，闻言沉默了半晌摇了摇头，“我不去。”
“嗯？你之前不是一直说想去海边玩吗？”俞亮挂衣服的手顿了顿，他看见时光安静地坐在餐桌前，满腹心事的模样，“怎么了吗？”
时光勉强笑了笑，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来铺开：“我答应了日本棋院的邀请……去那边交流学习。”
“这样，很好啊，多学习见识一下别国的棋风，对你的成长一定很有利。”俞亮笑起来，很是为他开心的样子，“去多久？”
“……三年。”
“这么久啊。”俞亮愣了一下，时光向他看过来，眼里隐隐有着期待，然而俞亮很快又高兴起来，“看来日本棋院那边一定很重视你。”
“是啊。”时光收回视线，“也不看看我是谁，名满中国棋坛的时长老，等我去日本精进归来保准让你刮目相看。”
“好啊，我等你。”俞亮甚至愉悦得摸了摸他的头发，时光侧了侧头，“干嘛啊你，摸小狗吗？”
“那么什么时候出发？”
“后天早上的飞机。”
出发那天俞亮负责当司机，还捎带了时光的妈妈和爷爷一起去机场。爷爷从口袋里掏出一根红绳来，说是知道时光要出国特意从兰因寺求来的保佑平安，哪怕时光缩着手不愿意，最后还是硬给他戴上了。
到了机场俞亮去帮忙做托运，时光趁机抱着妈妈撒撒娇：“哎哟妈，这下可吃不着您做的饭了，听说日本那边一天到晚就是酱油拌饭，回来我估计都饿瘦了。”
“少贫，我可听许厚说了人家日本棋院那边饮食好着呢，你别吃太胖了回来就好。”妈妈抱着这个已经长得比她高的孩子，轻轻拍了拍他的背，“时光，安心地去做你想做的事，不论你最终做什么决定妈妈都支持你。”
“妈你说啥呢？”
“等你成为一个更好的自己的时候，也许就能勇敢面对自己的心意了。”时光僵硬着站好，看着温柔地帮他整理衣服的妈妈，“妈，我……”
“没关系的，妈妈都知道。”妈妈的手摸上他的脸颊，“小亮也是个好孩子，你们都值得最好的。”
眼泪扑簌簌地往下掉，妈妈一脸无奈掏出纸巾帮他擦眼泪：“多大的人了还哭成这样。”
俞亮回来的时候看着哭红眼的时光也没说什么，只是把票递给他，然后跟着妈妈和爷爷把人送到登机室门口。
“俞亮。”转身前时光唤他，俞亮看过去，“你会等我吗？”
俞亮眨眨眼：“我会啊。”
“一直等？”
“对啊。”
时光忍不住笑出来，俞亮总是这样，说出这样的承诺却不会觉得有什么不对劲，于是他上前拥抱了俞亮一下：“你最好是说到做到。”
“马上又是惊蛰了，记得把那些雏菊种子种下去，到时候花开了照片拍好看一点，我要给棋院的人炫耀。”时光说。
今天是二十四节气的雨水，回到家的俞亮掏出日历认真看了看，没有多久就是惊蛰，他决定明天干脆去一趟花市，买一个更大的花盆和更多的泥土，今年可以多种一些雏菊种子，到时候满满一大盆肯定很漂亮。他又把日历再往后翻了翻，那些种子可以分成三份，也许等第三份种子开花的时候，时光就会回来了。
今年的春天，雏菊又一次被种下，雏菊娇小而纯洁，花语是天真、希望和纯洁的美，和暗藏心底的爱恋。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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